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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王朝军《槐树下,有段不褪色的老墙》

2021-08-27 23:56:42 来源:纽约文学 点击:11

 

虫儿飞

——读王朝军《槐树下,有段不褪色的老墙》

 

 

文:风雨薇

 

读着这篇散文,读到最后,忽然就想起了那首名为《虫儿飞》的歌。这篇文章篇幅并不长,但里面涵盖的内容却很深。一个胡同,一棵槐树,一段老墙,一些片段,这些片段甚至都不能说是故事,只是一些细碎的线,但在作者的串联下,这些赫然就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场景。不得不说,作者是个善于用细节来驾驭情节的高手,随手几笔,仿佛就是一幅情景画。流线般的笔触,让这篇散文即使有些忧伤,却也不能掩盖其中隐含的唯美色调。文字干练而绝不多余,描写两个孩子年幼时的抠墙土,墙土很细,生活韵味很浓。小虫飞来飞去,是见证亦是陪伴。墙土的细,飞虫的小,一细一小,细小的物体更加衬托出生活的真实,而通过这些细小的情节植入,读者对于文内的情感走线,理解更加透彻。同时,因为有了生活的根,也让这篇散文看上去更加通透练达。

 

看似是两个孩子的故事,但这篇文章里面所含的社会性和时代性也是在细无声中悄然展现。作者的笔触是淡淡的,不掺杂任何主观看法,只有对事件的描述,但这样的叙述更能打动人心。当“我”听到翠翠的消息时,鼻子一酸,泪差点掉下来。因为翠翠换亲带来的那种心痛、酸涩以及无奈都在其中。这段着墨不多,事实上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着墨也不多,看似散散的,但紧凑的语言让很多情节变得很鲜活。

 

整篇散文语言干净凝炼,从第一人称写起,读来更加亲切。细细的老墙土和飞来飞去的飞虫在全文中前后呼应,细微的处理带动着整个主线的发展。三个框架的处理,细腻而有节奏。作者的行文里,并没有议论和感怀,读者是通过作者平铺的描述来感受人物的心理和情感变化的,而正是这样,那种感受就更加深刻,而这种深刻也让这篇文章的内涵更加丰富而动人。

 

翠翠的大眼睛以及酒窝,是花开的明亮,是生发的青葱。青青的叶子,黄黄的豆豆,引来了槐树下两个孩子的互动。一个用大眼睛盯着,另一个就搬梯子,上墙摘豆豆。虽然小,爬得有些吃力,但看到那些可爱的溜圆溜圆的小豆豆时,“我”纵身攀树拽豆豆,一气呵成。作者在描写这段时,语言看上去很稚嫩,却有着童真的美。比如:那时,有一阵风,吹得好清爽好清甜啊。这样的句子,带着些可爱,绝不让人感到造作。相反,这些语言的运用,不仅符合孩子心性,而且散发着童趣。孩子的天性不正是这样的么——一种简单的快乐。

 

当翠翠摸了摸他被树枝划破的脸时,问疼吗?在剥开豆豆之后那层白白的飞皮之后填进了“我”的嘴里之后,那些浓郁的清香就成为了槐树下的一段童谣,在时光里摇曳。

 

摇曳中,长大了。胡同里两个人的同进同回在某一天变成了老墙上被抹掉的尘土。那行小字在被翠翠抹去的时候,翠翠是执拗的,飞虫飞到手上,也不理,一下一下地擦掉。而我,则是呆愣着,看着那些飞来飞去的小飞虫。小时候的抠墙土,是两个孩子的游戏,那些飞虫飞来飞去,是萦绕在身边的影子。而今,那些墙土是小字被抹掉的落痕,飞虫是来来去去的落影。

 

读到这里,感觉是遗憾的。总觉得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应该是圆满的。这样的分开委实让人觉得沉闷。但这样的分开远不如翠翠被换亲来的更让你觉得难过。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,大大的眼睛,好看的酒窝。为了给哥哥换媳妇嫁给了一个瘸子。叹息之后是痛心。陋习之下,有多少美好成为悲剧。

 

胡同里,老墙已经不在,成为了红砖墙,那些细细的老墙土从指缝流走,淹没在了时光里。两个孩子从小到大在胡同里槐树下那段老墙抠出来的细细尘土,是昨日之尘,是今日之殇。

 

而胡同里,飞虫依然飞来飞去。恰似“飞鸟不知陵谷变,朝来暮去弋阳溪”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槐树下,有段不褪色的老墙

大树分割线

文:王朝君

 

 

我家住在狭长的胡同里,胡同里有段老墙,走过这墙就是翠翠家。那年翠翠六岁,我七岁。我们一块用小手掬那从墙上剥落的老墙土。墙土很细,我们将土捧起来,就有些偷偷从指缝间溜掉。一群小飞虫飞来,扑时却又都很快地飞去。

 

翠翠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,右脸有一个深深的小酒窝,调皮时,总想把所有的神秘都舀进去。我们在老墙下玩时,她就看那墙上面的槐树,槐树上长满青青的叶子,叶子间藏着黄黄的小豆豆,翠翠的眼就盯上了我。

 

我从家拿出小梯子,顺着老墙向上爬。墙很高,我吃力地爬上去,光着脚丫站在墙顶上。这时,我就触到槐树的叶了,扒开枝叶,在不远的上方,瞅见了那可爱的小豆豆,小豆豆引诱我抓紧一根粗干,一纵身,攀上了树。啊,溜圆溜圆的小豆豆多可爱呀,我赶忙拽一把塞进口袋里,那时,记得有一阵风,吹得好清爽好清甜呀。

 

我下了梯子,翠翠用手摸了摸我被树枝划破的脸蛋,问:“疼吗?”我咬紧牙,摇摇头,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洋槐豆,递给她。翠翠剥开一个,里面有一片白白的飞皮,她填进我的嘴里,我便感到一股浓郁的清香。

 

“小槐树,槐树槐,

 

槐树底下搭戏台

 

......”

 

我想起了奶奶教的童谣。

 

后来,我们长大了,就一同到西庙里上小学。我帮她写字,她帮我作题,俩人总是一块从胡同里走出,又一块回到胡同里。

 

有一天,我们在老墙上忽然发现有一行字迹不清的小字,仔细辨认,才弄清是小林和翠翠什么什么的字样,这一看,翠翠的脸腾地红了,我没有吭声,那时,我们什么都懂。翠翠走过去,用手去抹那些小字。飞虫飞来,落在她的手上,她也不理,执拗地一下一下把它擦掉,擦完后对我说:“以后,别再找我了。”就转身急着跑了。我呆愣着,象做了件丑人的错事一样,呆在翠翠擦过的地方,望着那一群飞来飞去的小飞虫。

 

从那次以后,我便和翠翠分开了。后来,到外地上学了。前年,我回了趟老家,打听娘时,才知翠翠出嫁了,嫁给了一个瘸子,给她傻哥哥换了个媳妇。我听过后,鼻子一酸,泪差点掉下来。

 

胡同里,那段老墙已经不存在了,换成了整齐的红砖墙。我却总觉得那老墙仍在,那小飞虫不是还在一群一群地飞着吗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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