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穿越这件事上，对夜间飞行有着独特的执着

2021-12-22 11:57:01 来源：纽约文学点击：5

文艺谈 | 青甘六日梦

原创知非书店

在穿越这件事上，对夜间飞行有着独特的执着。隐色茫茫之中，全然忘却时空间之变，常常幻想立在机翼之上，穿云破雾，乐东坡所述，“浩浩乎如冯虚御风，而不知其所止；飘飘乎如遗世独立，羽化而登仙。”

然后于一瞬之间，纵身而跃，直坠江心秋月白。

此种快感于想象之间已然有过千百万次，终不可得，恰似阳明格竹七日，形而之上无迹无踪。然此次青甘六日之旅，圆此之憾，如龙场悟道，豁然开朗。

壹

从西宁出发，一路向西，启程之时，带着些许慈悲式的紧张和疯狂。

像是匍匐、从一片泥泞路中找自己的出口，有别人的方向，有涌向圣城麦加朝拜的虔诚，也有无数人的欲望，在斯德哥尔摩领奖的路上折戟。

虔诚也好，欲望也罢，平凡之中总有鸡蛋与石头。

仅此而已。

六日行程，拉脊山夏日见雪、青海湖蓝澈温柔恬静、茶卡盐湖朗日映清云、南八仙雅丹原始狂野、德令哈小镇中手握荒壁、达坂山蜿蜒随处见景、翻越祁连山遥望广袤草原……

这一路行来，在国道之上疾驰，道路两旁先是青稞田，再是牧场，后则是戈壁、荒漠，而更远处永远是连亘不绝的山脉立在那里，袒露出最原始的颜色，沟壑纵深，一直朝大地延伸开来。

偶有小雨和冰雹落下，模糊视线，穿着冲锋衣在海拔四五千的地方深呼吸，感受来自山谷间融雪带来的甘冽清风，天籁地籁人籁，于此共鸣。

眼睛就此落下，一切景色都在这样的气旋中快速回转，所有的东西都在倒退，又好似在前进。

贰

路途中间，司机师傅允我站在车椅上，透过头顶车窗向外望去。

甫一站上去，风便朝我涌来，试图将我吹远，周边景色都在无秩序地向我袭来，继而远离，眼里则满是看不到边际的公路延伸，就这样顺着望上去，空中的云低，似是要坠下来，和山一般齐。

天蓝色、青白色、黄绿色，乍现微渺，循环。

羊群结对，牦牛健硕，与其把他们禁锢，不如让他们在此休憩，悠闲度日，享受这大自然无限的馈赠。

旅程赏景，是不曾见识过的自然的另一面

见人见心见天地

我有幸经过

与之互相对峙、凝望和对谈

我与他与自然皆是这造物者的荣光

常爱与友人开玩笑对我来说，旅途中大抵有两件事最让人愉悦，一是有美景相宜，另一则是有美人相伴。

此话有点浑，但细细想来，旅行其实偶尔是件“苦事”，但若能得这两事相称，便真算是吃不得半点苦了。

“美人”相伴自是一句玩笑语，所谓美人，当是指相处舒服惬意之人，音律协调当为美。

在此要非常感谢三位旅伴和帮助良多的司机师傅，有幸相遇，千里相聚，在巧合之外更多的是相似。旅伴之间默契、互相协助，使旅程减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，更增添了不少闲雅乐趣；因旅途中自己不慎感冒，师傅体贴关心，事事呵护，倍感旅途温情，在此添笔。

六天回忆，玫瑰色一般景色，梦一般人。

这悬崖式的纵身一跃，自是此生都不敢忘却。